我有个朋友病倒了。
说来很奇怪，最开始的时候，明明只是一点点小病，但硬生生拖到了要开刀的程度。我闻讯赶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啥？这病还能弄到要开刀啊？”
但事已至此，我朋友只能苦着脸等手术。在我来的时候，还让我顺带去趟公司，把他工位上那一堆资料拿过来——
虽然领导的的确确给他放了假，但他并不敢真正心安理得地养病，拿了公司的资料，把客户的工作对完，有几个工作和同事交代得明明白白以后，才安然放下电脑。
你看，明明得重病的是自己，当代打工人却总关心公司的利益会不会因为自己受到损害。
但他始终不明白，钱没了还可以再挣，命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01
其实他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二三岁，是公司新招来的实习生。虽然说是实习生，但因为职业选得好，所以工资是可观的。然而，他的职业性质就是，工作的时候时间要跟着客户走，而晚上还要把客户需要的东西熬夜做完，因此，长期熬夜再加上工作高压，身体也虚弱的很。
最起初的时候，他还会跟我们小聚，抱怨自己很忙。再然后，就没什么联系了。但是，长期熬夜自然工作效率下降，心悸，整个人昏昏沉沉也是常事，于是不得不用更久的工作时间，来补齐空缺。
最后一次看他发朋友圈，是抱怨自己一个假期都在加班，通宵了好几天。项目结束后，一个项目组都请了病假。这一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女朋友是学生，于是请了一个月的假来照顾他。光是找代课，就费了不少钱，再加上在老师那里解释之类的事情，于是，女朋友也焦头烂额。
明明两个人都还是孩子，却莫名其妙地要承担起这么多大人的责任。
终于，还是熬到了出院。女朋友垫了小几万块钱，说是花呗套现自己又在其他平台稍微借了一点，父母知道了帮她还上了。一共加起来，要小十万块钱的样子，基本上等于他半年的工资了。
对他和他女朋友的家庭来说，这自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倘若碰上一个父母没有余力的家庭，可能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任谁能想到，只是二十来岁的青壮年，开个刀就要接近十万呢？
他不想跟父母说，于是用自己的积蓄还给了女朋友，最后问我借了一笔钱交房租。那个月过得捉襟见肘，一个刚刚下手术台的人，竟然沦落到要吃清水煮挂面度日。
02
后来闲聊，他说还好发现得早，不然你可能已经见不到我了。
说完，还笑了几声。
我却笑不出来。
我年纪比他大，熬夜比他狠，而且，并不像他那样有着旺盛的精力和顽强的生命力。他可能几万块钱就能抢救过来了，而我年近三十，如果出了任何身体上的问题再拖着不治疗，或许等发现的时候，就直接进ICU了。
对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太阳和体检报告，都是不可以直视的东西。
无独有偶，也是在前几天，有个独居的男性朋友，凌晨三四点打电话给我，医院。电话打了一次，我睡着了，我第二次才接到，那个时候，他已经气息奄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凌晨三四点，他住的又偏僻，于是连滴滴都达不到。我扶着他跨过了一条街，终于在另一个商业区打到了车。
司机交班，本来不想拉，我给了双倍的钱才勉强启动了车。
伴有发热，于是就核酸检测，我熬到凌晨五六点，撑不住在长椅上眯了一会儿。而他，打着吊瓶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费用全程我缴，医院给他买水，买暖宝宝，还要安抚他希望他不要那么害怕。
最后出院，我把账单给了他。他面有难色，我笑笑说你欠我两顿饭，然后把账单收了回去。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热心，且手上闲钱多。
就这么简单。
但我心里多少是有一点不舒服的。
毕竟，我刚刚结束了一个非常累的项目，本来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希望能睡个好觉，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突然被人叫起来，任谁都不会开心。更遑论要自己垫款，而且这钱多半是追不回来了。
我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别人麻烦自己。
03
他的事情，给我的震动是非常大的。
这种震动，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在家里出了事情悄无声息地没了都没人知道，而是即便知道了，也未必能怎么样。
朋友知道了，一人凑两千块钱送来算是交情不错；
配偶知道了，或许根本不想花钱治还希望自己早点走；
父母倒是定然会为你倾其所有，可是我真的舍得吗？
我舍得白发苍苍的父母为自己忙前忙后吗？
我舍得父母为自己四处筹钱低头求人吗？
我舍得父母为了自己，放弃原本幸福的晚年生活吗？
我断然舍不得。
但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钱的问题。
好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叫做保险。
我选的，是瑞华的随心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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