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率改革路线图:央行将分三期完成改革
央行将分三期完成利率改革，随着资金价格更加市朝，资金配置将更有效率，这将深入影响中国金融生态和实体经济发展 7月19日，中国利率市朝改革又进一步，金融改革因此亦进一步深化。随着央行利率改革分步目标逐次完成，中国劳动力、土地和资金等要素市朝改革的终点，总算渐行渐近。 从供需关系上看，取消贷款利率下限，短时间对信贷行动影响不大，更具有改革宣示意义，但对未来银行业扩大风险调适打开了空间，亦将引发全部金融生态的多样变化。 打开贷款利率下限，意味着下一步的实质改革将震动存款利率。因此，这次改革足以警示，银行业需要应对后续更深化的改革。墨守靠利差吃饭的老路将越走越窄，有实力的银行和真正的银行家，才能在利率市朝中胜出。 利率市朝改革，是各生产要素市朝改革的最重要一步，直接反应在信贷等金融产品定价更加市朝、多样化，供求有更多双向选择的自由度，有助于货币政策传导，有利于资金在实体经济中进行更有效配置，但真正发挥作用，仍需要放开金融产品创新限制，鼓励优秀金融机构扩大资金定价权。 《财经》得知央行推动利率市朝进程的整体改革方案，其时间、任务设定清晰，实行性较强。长远而言，中国利率市朝改革再推动，应建立妥善的金融机构退出机制，同时也需要加强监管，建立金融机构自我束缚能力，避免危机来临时"坏银行"高息揽存的恶性事件产生，打造有益于中国实体经济发展的良性金融生态。 --编者 在一个奥妙的时间窗口，中国利率市朝改革又迈出重要一步。 7月19日傍晚，中国人民银行通过其官方站宣布：自7月20日起，全面放开金融机构贷款利率管制。具体措施包括取消金融机构贷款利率0.7倍的下限、取消票据贴现利率管制、对农村信用社贷款利率不再设立上限等措施，而个人住房贷款利率浮动区间暂不做调解。 央行消息发布之时，正是周五下班时分，一时引发各方临时加班。分析人士迅速探究这1重大金融改革政策的出台因果、后续影响，相干金融机构则着手准备应变措施。7月20日和21日这个周末，许多金融界人士亦处在忙碌中。 从金融改革时间表看，此次贷款利率下限的取消，是继2012年6月扩大贷款利率下浮空间、存款利率上浮空间后，央行推动利率市朝进程的最重要举措。 此前，央行仅对金融机构人民币存款利率上限和贷款利率下限进行管理，货币市尝债券市场利率和境内外币存款利率已实现市朝。在取消贷款利率下限以后，后续还有取消存款利率上限、打造基准利率调控体系等一系列改革措施。 《财经》了解到，央行已制定了推动利率市朝进程的整体改革方案，并在近期国务院常务会议上获得批准。 据参与这1方案讨论的人士泄漏，综合各方面意见与诉求，央行为利率市朝进程设定了近期、近中期和中期目标：近期目标是建立健全自主定价机制、取消贷款利率下限；近中期目标是构成较为完善的市场利率体系、健全中央银行利率调控能力；中期目标是全面实现利率市朝，使央行构成通过政策利率来进行宏观调控的能力。 基于上述设计，在已出台政策措施的基础上，近期央行有望通过简并基准利率期限档次、建立主导利率集中报价和发布机制、发行大额存单等方式来稳妥推动利率市朝的进程。 目前在金融界比较一致的评价是，随着利率市朝的深入推动，作为重要要素之一的资金价格将更加市朝，将有效提高资金配置，深入影响金融生态、大大促进实体经济发展。 意在结构改革 相对货币总量控制，周小川执掌央行10年中更念兹在兹的，是配合并推动中国经济结构的调解。通过利率、汇率等资金要素价格改革优化资金配置，构成中国金融改革的内在逻辑 市场对央行年内取消贷款利率下限早有预期。在10八大和"125"计划和近期国务院常务会议关于金融改革的部署中，决策层均明确提出了"稳步推动利率市朝改革"的要求，唯一的悬念就是具体实行的时间。 在此次利率市朝改革方案肯定之前，国务院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小组曾开会对央行提出的利率市朝方案进行过讨论。央行根据会议要求，完善了相干方案，并于6月中下旬，正式将利率市朝改革方案提交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 据《财经》了解，央行选择此时推动利率市朝改革，充分考虑到这些措施对宏观经济及货币政策的影响较小，对微观主体的影响正面，改革风险较低。在具体时间点选择上，也考虑到在经济增速下行之际，宣布放开贷款利率的政策有改革的积极宣示作用。 2013年6月，实体经济数据和金融部门数据出现了较大的偏离：GDP增速下行的同时社会融资范围迅速扩大："货币空转""投资效率低下"等屡被提及。市场出现两种不同诉求，一些人要求央行刺激经济，而另外一些人则力主结构调整，央行面临着何去何从的选择。 "央行要向市场转达一个信号，即短期内不会通过释放真金白银来刺激经济，其更看重的是经济结构的改革。"1名接近货币政策当局的人士对《财经》表示。 7月19日傍晚，央行有关负责人在就利率市朝改革答问中表示，此项改革是进一步发挥市场配置资源基础性作用的重要举措，对促进金融支持实体经济发展、经济结构调整与转型升级具有重要意义。 在成熟市场经济体，货币政策通常是一个总量政策，中央银行有比较充分的政策独立性。但在中国，货币政策被赋予了结构调整的功能，央行政策的独立性也比多数市场经济体差，重大货币政策的终究决定权事实上在国务院。 在部分深谙央行货币政策的人士看来，相对货币总量控制，周小川执掌央行10年来更念兹在兹的，是配合并推动中国经济结构的调解。通过利率、汇率等资金要素价格改革优化资金配置，是中国金融改革的内在逻辑。 例如，在这次公布的利率市朝改革措施中，就有取消票据贴现利率管制、对农村信用社贷款利率不再设立上限等具体措施。这体现了央行增加"三农"、小微企业信贷资金来源的意图，而这两方面，均是中国经济结构调整的着力点。 事实上，推动结构调整也是本届政府的主要任务。在6月中下旬，与利率市朝改革方案同时提交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的，还包括银监会《关于金融支持经济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即后来公布的"金十条"。 北京福盛德经济咨询有限公司首席经济学家冯建林说，央行此时选择放开贷款利率下限，除推动利率市朝之外，也意在促进贷款利率着落，以支持稳定经济增长。"毕竟运用数量型工具来支持经济的传导机制有问题，央行只能推敲动用价格工具。" 计划3期线路 近期目标是建立健全自主定价机制，取消贷款利率下限；近中期目标是构成较为完善的市场利率体系，健全中央银行利率调控能力；中期目标是全面实现利率市朝，使央行构成通过政策利率来进行宏观调控的能力 在中国利率市朝的改革进程中，有两个核心问题一直为外界所关注：1是利率市朝能否实现优化资金配置的目标；2是其改革进程能否实现从管制利率向市朝利率的安稳转变。因此，安稳可靠的路线图十分重要。 《财经》得知，央行已为利率市朝进程设定了近期、近中期和中期目标。近期目标是建立健全自主定价机制、取消贷款利率下限；近中期目标是构成较为完善的市场利率体系、健全中央银行利率调控能力；中期目标是全面实现利率市朝，使央行构成通过政策利率来进行宏观调控的能力。 根据央行的计划，取消贷款利率后，下一步央行计划逐步简并存贷款基准利率期限档次。存款利率方面，可先取消五年期定期存款基准利率，由金融机构自主肯定，这样，存款基准利率期限档次由7档简化为6档。 根据各家上市银行2012年年报表露的数据统计，五年期以上定期存款占比极低，大部分都不到0.3。 贷款利率方面，央行计划将贷款基准利率的期限档次由五档简并为3档，即将目前六个月以内(含)、六个月至一年(含)两档归并为一年以内(含)一档。将一年至三年(含)、三年至五年(含)两档归为一年至五年(含)一档。仍保存5年以上的档次。 1名股份制银行主管计财的副行长说，央行推动利率市朝的步伐非常稳妥审慎，符合市场预期。 中国利率市朝的进程始于1996年，当时央行当年首先放开银行间同业拆借利率，尔后数年，又逐步放开了银行间债券回购利率等受管制的利率。到了2004年，除存贷款利率以外的利率已全部放开。2012年6月，央行宣布将存款利率上限放宽到基准利率的1.1倍，贷款利率下限放宽到基准利率的0.7倍。至此，中国利率市朝改革进入最后攻坚时刻。 在这个进程中，央行始终遵照"放得开、形得成、调得了"的原则。 中国社科院学术委员余永定表示，在利率市朝的顺序上国际是有共鸣的，即"先大额后小额，先长时间后短时间，先贷款后存款"。在其他利率自由化以后，存款利率管制可能延续时间比较长，这样风险会小一些。 7月23日，全国人大财经委副主任委员、中国人民银行前副行长吴晓灵公然表示，放开存款利率上限是利率市朝改革的最后一步："短时间之内，最少今年或是明年，我觉得都不会放开。" 在她看来，微观主体，特别是金融机构财务束缚不够，而存款保险制度又还没有推出，此时一旦放开了存款利率上限，一定带来存款利率大战，不利于金融机构的稳健经营。 稳妥推动是重中之重。为化解放开存款利率上限的冲击，央行希望能通过逐步扩大负债产品市朝定价范围等方式来有序推动。 在具体路径设计上，《财经》了解到，央行希望从允许合格审慎机构在银行间同业市场上发行同业存单入手，丰富金融机构市朝负债产品。这推敲到了近年来同业融资市场发展迅速，同业融资利率已市朝的现实。央行计划在同业存单取得成功经验后，再发行面向企业及个人的大额存单。 可转让大额存单(certificatesofdeposit,CD)最早出现于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由于美国政府当时对银行存款利率规定上限，但上限常常低于市场利率水平。为了吸引客户，商业银行推出可转让大额存单。购买存单的客户随时可以将存单在市场上出售变现。这样，客户能够以实际上的短时间存款取得按长时间存款利率计算的利息收入。 在引入CD的初期，美联储也对其利率加以一定的控制，以后逐步放开，而日本的利率市朝也经历了相同的进程。事实证明，这类方式是一种稳妥的渐进式利率市朝改革方式，对中国金融改革不无鉴戒与启示。 构建主导利率 央行的想法是，在贷款利率下限取消后，建立贷款的主导利率集中报价和发布机制，在报价团成员自主报出本行对其最优秀客户贷款利率的基础上，由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计算并对外公布主导利率的平均利率 利率市朝改革的内涵，不但包括取消存贷款利率的管制，还包括在放开管制后如何打造一个有效的基准利率调控体系。 近年来，中国货币市场的利率市朝进展迅速的同时，其结构性不足也暴露无遗。经过多年运行，上海银行间同业拆借(Shibor)报价机制已比较健全，并获得市场认可，但Shibor解决的是低信用风险的资金市场流动性问题，不触及数10万亿元的庞大银行信贷市场，随着利率市朝的全面推动，中国亟须覆盖全部信贷市场的基准利率体系。 《财经》了解到，央行正推敲短期内将现有的Shibor市场报价机制安排拓展至信贷市常使主导存贷款利率报价为信贷市场产品定价提供参考。所谓贷款的主导利率是商业银行对其最优秀客户实行的贷款利率，其他利率可在此基础上加减点生成。 1名股份制商业银行信贷管理部总经理解释称，"选择最优秀客户的利率是由于大家对优秀客户的风险定价分歧不大。" 构建信贷市场的主导利率，与中国金融体系的特点有关。国内金融体系以银行系统为主，间接融资仍在社会融资范围中占有很大比重。政府和国有企业主导的二元经济模式，使得投资和信贷膨胀具有体制的惯性。因此，缺少信贷领域的利率市朝其实不完全。 浦发银行风险管理部总经理赵先信对《财经》表示，信贷是国内最重要的融资渠道，在推行利率市朝时，必须将信贷领域的市朝作为核心环节对待。 央行的想法是，在贷款利率下限取消后，建立贷款的主导利率集中报价和发布机制，在报价团成员自主报出本行对其最优秀客户贷款利率的基础上，由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计算并对外公布主导利率的平均利率。 这样，可以构成信贷市场主导利率与货币市场现行Shibor相互补充的格局，而二者在报价期限和定价产品类型等方面亦可以相互配合。 中国信贷市场主导利率构成的规定还需细化。比如美国信贷市场的主导利率主要是针对小企业和个人客户，而国内商业银行则主要是公司客户。赵先信建议，商业银行应先将客户分门别类，然后根据公司客户、个人客户和小微企业客户不同分类，分别进行报价。 金融生态变迁 银行正从高利润、高增长、低不良的"黄金时代"进入适度增长、经营环境日趋复杂、风险逐渐暴露的"白银时期" 此次利率市朝改革措施推出后，相对短时间的影响，市场更看重的是利率市朝对金融机构长时间的影响，尤其是资产范围巨大的各商业银行。 市场的共鸣是，中国的商业银行正从高利润、高增长、低不良的"黄金时代"，进入适度增长、经营环境日趋复杂、风险逐渐暴露的"白银时期"。随着金融管制的进一步放开，包括民营银行等多样化的金融机构陆续进入市场，政策性保护与靠天吃饭难以为继，定价能力强的银行终将脱颖而出。 由于目前基准利率下浮的贷款占比有限，即使放开，对银行影响也不大。据央行统计，目前金融机构唯一0.2的实际贷款利率触及下限。 从利率浮动情况看，实行下涪基准利率的贷款占比乃至有所着落。央行《2013年第一季度货币政策实行报告》显示，2013年3月，一般贷款中实行下涪基准利率的贷款占比分别为11.44和23.79，比年初分别着落2.72个和2.3白癜风产生的缘由1个百分点；而实行上浮利率的贷款占比为64.77，比年初上升5.03个百分点。 1名股份制银行资产负债部门负责人表示，目前信贷供需环境是额度有限，需求量大。除非下一步实体经济的情况非常糟，导致银行贷款放不出去，否则不会出现相互杀价的问题。 但利率市朝对商业银行的长时间影响不容忽视。央行在《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13》中指出，利率市朝对商业银行的挑战主要体现在影响银行净息差、增加银行利率风险和流动性风险、加重银行对存款的争取。 中国银监会的定量测算表明，如果今后10年内实现完全利率市朝，银行息差可能着落60个－80个基点，银行利润将下落一半，银行抵抗风险能力着落，资本补充压力上升。这对习惯固定靠息差生存的银行来说，是巨大的挑战。 与此同时，商业银行所面临的利率、市尝流动性、操作风险都将大幅度提升白癜风能不能治好，各类风险之间的关联度亦将大幅增加。 风险定价能力是商业银行生存的关键。与股改之前相比，银行风险定价能力已有了显著提升。内部IT系统的构建，RAROC(RiskAdjustedReturnOnCapital，风险调解资产收益)等考核指标的引入，已使银行初步具有了相干能力，像民生银行这样的股份制商业银行，在中小企业贷款风险定价上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问题可能在于银行业的系统性风险。浦发银行风险管理部总经理赵先信表示，系统性的冲击会导致全部市场产生非理性移动，这会导致风险市场失效。 这种情况在国内最为明显。由于经济体制尚未完全市朝、二元经济结构明显，商业银行放贷时不可避免要遭到行政的干预和影响，常常存在过度放贷的冲动。所以，贷款风险定价也触及宏观审慎监管。比如最近几年，监管当局为了促使银行加大对中小企业贷款，规定了"两个不低于"的政策。但是，中小企业贷款也正是目前银行不良率上升最快的地方。 更加严峻的挑战在于，利率市朝对银行经营模式的改变，从国际经验来看，当商业风险偏好提高，进入不熟悉的风险领域时，常常容易酿成系统性风险。 虽然存在挑战，接受《财经》采访的多位业内人士均表示，利率市朝对银行来说也是机遇，它将促进银行的差异化经营，并能够使有风险定价能力的商业银行脱颖而出。 利率市朝对中小银行冲击，短时间来看可能更加明显。 总体上看，中国多数中小银行业务模式较大银行更加单一，利润来源主要是息差收入。在利率市朝改革后，其所依赖的高利差盈利模式将难以延续，在与大银行竞争的进程中，息差可能会更快缩校 这类"高存款利率，低贷款利率"的利率竞争格局将会大大减少各个中小银行的利润。而中小银行在产品定价、风险管理和内部管理水平上也与大银行存在差距。 但是，中小银行也有其潜伏优势，并不是利率市朝的一定受害者。如果其深耕某一个区域，服务于中小企业，其很有可能获得比大银行更高的贷款收息率和息差水平。同时，中小银行完全可以进行更加灵活的业务创新，尤其是借助信息技术给金融业带来的变局影响，发现并捉住潜伏的市锄遇。 1名股份制银行分行行长表示，由于中小企业贷款融资的习惯问题，常常不愿意接受银行的高利率，短时间还会习惯在小贷公司等机构进行，但长时间看，会紧缩小贷公司和地下银号的发展空间。 在保险领域，利率市朝也会增加保险公司在基础设施债权计划领域的投资难度。1名大型保险资产管理公司高层人士认为，放开贷款利率后，银行比保险更有本钱优势，保险公司更难寻觅和获得债权计划优秀项目，在这1领域的竞争将更加剧烈。 冲击理财市场 利率市朝超预期推动，信贷资产证券化从"试点"转变为"常规化发展"。理财业务从负债和投资双向遭到挤压 在可预见到的冲击中，利率市朝对银行理财市场的影响首当其冲。一路狂飙突进的银行理财业务将遭到利率市朝的狙击，最具杀伤力的一步，不是当下的贷款利率全面放开，而在来日的存款利率解放。 据中国银监会数据，截至今年上半年，中国各银行理财业务余额已达9.85万亿元人民币，范围增长呈加速状态。仅今年2季度，银行理财产品的发行范围约14万亿元，单季同比增28.98。 2013年2季度银行理财范围大跃进，与6月底银行间市场流动性紧张，银行吸存压力大增有直接关系。银行存贷比的高压状态年内难以减缓，从绕开政策层面起到的作用看，理财业务仍大有可为。 "贷款利率放开对银行理财产品的短时间冲击较校"普益财富研究员范杰认为，短时间影响主要在票据贴现利率放开方面，但票据资产在银行理财产品中的占比不大。中期来看，取消贷款利率下限使债券类产品和非标类产品会产生较大变动，但影响的大小取决于全部社会资金供给情况和直接融资市场的发展速度。随着利率市朝的深化，长时间的影响将带来实质性冲击。 光大银行资产管理部总经理张旭阳分析，银行理财"黄金十年"最重要的制度背景是利率管制。其间，银行理财作为变相的利率市朝产品，推动了利率市朝的进程，同时通过结构重组，使得风险收益重新配比，完善了中国投资市场体系。另外，理财业务同时充当了本土资产证券化解决方案。 但是这一系列的制度"土壤"都在瓦解：利率市朝超预期推动，信贷资产证券化从"试点"转变为"常规化发展"。理财业务从负债和投资双向遭到挤压。 可以预计的是，存款利率放开后，商业银行可以通过发行大额存单等方式吸收存款，收益率较低的保本型理财产品吸引力将大大下落；而资产证券化范围扩大，相干产品则会代替目前理财资金的重要投向--非标资产。 "理财业务不能再是拉存款、绕贷款的应景之作，向真正的资产管理业务升级时不我待。"1名大型银行金融市场部人士说。 此前，银行理财业务在大多数银行业务中定位其实不清晰，除工商银行、光大银行等少数银行成立专门资产管理部门外，大多数银行的相干业务还分散在金融市场部、投资银行部、公司业务部、个人业务部等各类条线。 据了解，近期有中国银行等在内的几家银行，已筹谋将分散的理财业务整合进行统一管理，相干的资产配置和组合管理将更加专业。 "利率市朝的推动也在考问银行，未来的盈利支撑点在哪里。"张旭阳认为，不占用资本的中间业务是未来银行"养家糊口"的主打业务。 金改下一阶段 在与国务院相干领导的沟通中，央行也曾表示：如果各项基础条件更加成熟，利率市朝的推动会更加顺畅 利率市朝改革是一项系统工程，与金融机构定价机制建设、整体价格体系改革、存款保险制度等一系列相干配套改革措施相辅相成，互为条件。因此，其推动进程也必须考虑到整体的调和性。 央行有关负责人表示，下一阶段，央行将继续完善市朝利率构成机制，优化金融市躇准利率体系，建立健全金融机构自主定价机制，逐步扩大负债产品市朝定价范围，更大程度发挥市锄制在金融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 国际上对金融改革的次序有一定的共鸣。2011年，在世界银行组织的对中国金融部门的评估计划(FSAP)中，对中国金融改革给出了七步走的建议： 第一步，回收金融体系的过剩流动性；第二步，更多使用间接货币政策工具，逐步取消信贷配给；第三步，建立以通胀水平为目标的新货币框架；第四步，增加利率灵活性直至实现利率市朝；第五步，相应改革监管框架；第六步，加速金融发展，包括丰富金融产品和推动银行更加市朝；第七步，逐渐放开资本账户。 余永定表示，在利率市朝、汇率构成机制改革和资本项目开放中，汇率构成机制的改革可以更快一点，难度也更小，可以加快推动。 事实上，中国央行并没有如教科书般地按顺序行事，其在现实中常常采取调和推动的策略。在利率市朝、汇率市朝、资本项目开放等方面的改革，央行均在稳步推动。 有人认为，央行领风气之先，造成了金融改革相对实体经济改革略为超前的现实，由此也引发了部分人士对金改可能造成风险的担心。但也有观点认为，金融改革的整体步伐仍然缓慢，一些关键金融领域的改革未能在实体经济形势更好时迅速推动，可能引发经济低迷时期的金融自由化负面影响，潜伏风险不可不防。 据《财经》了解，央行所希望的是，在调和推动各项改革措施当中，以灵活试错的办法，与其他经济主管部门共同寻觅中国经济的潜伏增长率，并且通过中国金融体制的改革深化，促进中国经济体制的深层次改革。 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秘书长邢毓静在6月30日博源基金成立5周年学术研讨会上表示，资本项目可兑换、利率市朝、汇率市朝是一个整体的框架在做，不会有单兵突进，但是在这个进程中，应该是有弹性的选择，从这个角度来说，利率市朝、汇率市朝、资本项目可兑换在具体步骤措施上有非常密切的配合。"不会是要等到什么条件才行，如果这样，可能永久也等不到"。 据悉，在与国务院相干领导的沟通中，央行也曾表示：如果各项基础条件更加成熟，利率市朝的推动会更加顺畅，但其同时强调，利率市朝改革不能等所有条件完全具有后再去推动。 所谓的各种条件，在央行看来就是包括存款保险制度、金融机构退出制度等。 据《财经》了解，建立存款保险制度的准备工作已比较充分，目前的障碍在于，国有大型银行对保险费率的纠结，和存款保险权责大小问题的争议。与此同时，金融市场退出机制、其他要素价格改革等相干配套措施改革，也需要同步推动，以构成政策协力，从而推动利率市朝改革完成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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